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個案與照顧者的關係:專業人員如何協助化解矛盾?

與照顧者合作

「今天有約您們一同討論,您還記得嗎?」

「啊!我忘記了!」電話那頭是意外又不意外,但明顯在戶外的驚慌聲。

「沒關係,你大概幾點到家?」

「快了快了再一小時!」

「好,我等你,到家時打給我。」

約定的時間,我在空蕩的家門前打了這通電話,換作平常,就直接走人約下次時間了,但這次我這麼回道。

面對從一開始就頻放鴿子的案家,總是讓我忍不住講重話,然後繼續接下去。

某一次,是面對照顧者從第一次起就忘記時間,多次電話確認仍然只見到案主而簽不到同意書,也不確定照顧者對於長照的想法、為什麼需要心理師進場,後來索性空一個照顧者確定沒事的半天,到達時去電,無論如何都要見到照顧者一面──畢竟,他才是服務申請人,有權力決定這個服務要不要繼續。

那為什麼不乾脆結案呢?因為,總覺得這不該是結案的理由,如果是在治療所遇到時間不固定的個案,通常會提出來和個案們討論,但不會作為結案要件,如果個案覺得時間很難何況居家遇到的鴿子往往不是個案本人,而是他的家人們。

畢竟,長照之所以名為長期照護,就是有些情況,專業人員的短期服務絕對沒辦法處理完所有的事。當我們離開這個家之前,如果能與家人工作、疏通些甚麼,往往能帶給這個家莫大的幫助。

接到案家電話後,我終於見到了個案的家人,聽著他講述許多關於長照的疑惑,以及對於個案的各種擔心,終於有機會敞開對話、直接回應,進行各種困惑的說明與討論三方期待達成的事項。

比起問東問西、提出很多要求的案家,什麼都不過問卻又持續留在長照體系、支付自付額的案家更讓我頭疼。這些無欲無求,病理學上不會被列入診斷的而所謂能照顧個案的「常人」,有時比個案忘記更多約定、把治療的時間當成喘息。這樣的無欲無求或許是因為,治療裡面沒有他/她認為自己想要的,或對個案有所期待,而也就是這種時刻,我更覺得不能結案──一旦在這種時刻結案,個案就又是那個不被在意、受忽略的暗影:

家庭動力往往決定了個案能走到哪裡,越需要依靠家庭維生的個案越是如此,當鴿子逃,個案也會學著逃,既然作為鴿子的家人不在乎,那至少,作為長照心理師的我們,先和你互動,然後當你的傳信者,勾起鴿子的欲望,拉鴿子進來和你一起飛。或許我不能也不應該幫你代言,但總要讓鴿子慢慢知道你的聲音,不只是同在屋簷下,而是真正一起生活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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